荣兆梓教授主编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Ψ 教程新编（上册）》于2022年7月由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出版。8月3日新书（下文简称“《教程新编》”）发布会暨理论讨论会在北京举行。本次会议采取线上线下同步进行，主会场设在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安徽大学（合肥）设分会场，腾讯线上会议同步直播。参加会议的嘉宾有北京大学顾海良教授、中国人民大学谢富胜教授、曲阜师范大学刘刚教授、安徽大学荣兆梓教授等。现在各位与会专家发言的基础上组织撰写了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材编写若干重要问题的笔谈，与对此一主题有兴趣的同仁共享。
顾海良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程新编》的出○版对于大学政治经济学课程的教学大有益处。我对这本教材的编写出版是有一些了解的，它在出版过程中的经历和其他书籍不一样，有三个特点：第一，教材编写与教学过程相结合。作为一本教学用书，从教学需≡要出发，先形成大纲，通过课堂教学再形成讲义，然后集体编写教材，在教学中形成的教材就是非常可贵的。现在一些学校是先编辑教材，然后再用于教学，这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本书的编撰是以学生为中心，通过课堂教学实践，学生需要什么就讲什么，然后内容经过反复筛选，才形成教材。荣兆梓教授的这本书无论是叙述的语气，内容深浅的把握等，都很适合当代大学生的需要。
第二个特点，教材编写与科研相结合。这本书的许多观点的形成是与作者长期■科研经历结合的，它凝聚了编写团队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思考和感悟，包括与众多优秀学者交流的感悟，书中的很多内容都是长期的〖科研成果，这些成果许多都已经在重要的刊物上发表，也引起学界的广泛讨论，大家通过各种研讨会将这些观点不断总结提炼，逐步完善。
第三个特点，教材凝练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经验的成果，对于指导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实践至关重要。党在各个时期的重要经济思想，特别是新时代习近平经济思想，与政治经济学的教学实践、科学研究充分融合，是这本教材编写过程的重要特点。
大家都在编写教材，这一本新教材在编写中的这些特色是非常显著的。我们要尽量按照中央的要求进行中国经济学的教材建设。中◥国经济学的第一批教材，其中也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在中国经济学体系中，政治经济学应该是原理性的课程。我不是说政治经济学的原理，而是指经济学这一学科的原理，它引导各类经济学的基础课程和各门应用经济学，所以是原理。本质上说，中国◢经济学中政治经济学的地位非常重要，应该是整个中国经济学学科的启蒙课程。这本教材对于阐述政治经济学原理进行了一些尝试，为这个学科的推广和知识传授做出了贡献。这次我们做好经济学教材建设，应当充分考虑政治经济学原理性的特征，还要思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体系如何体现这个原理的基础性、广延性和可拓展性。什么是广延性，什么是可拓展性？就是设想的经济学体系中的各个经济学门类的原理都在政治经济学中可以找到，它并非◣独立的，而是融会贯通起来探讨问题，从而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体系。
现在这本教材，非常值得高校学生认真学习，值得从事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学者关注。我也希望各位学者积极参与经济学教材的建╳设。现在国家级政治经济学教材遴选是个动态的过程，教材使用也是个动态的过程，我们从使用中来甄别哪一本教材更加合适，大家都来使用，用的好不好才是关键。教材的使用过程也是教师对政治经济学原理进行回顾的过程，编写者根据教学中的反馈再进行修改，逐步完善。这个是我讲的一个方面。
这本教材本身也有其鲜明特点，或者说是作了许多非常有益的尝试。大体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一个就是大家长期在讨论，不断争辩、至今未有统一结论的“逻辑起点”问题。这本书比较重视讨论范畴体系的逻辑起点是什么，从导论开始就探究相关内容，包括后面部分章节也做了相关讨论，我觉得这是一个探索。之所以说是∩探索，有两点原因：一是要把《资本论》的对象与我们现在研究的政治经济学、中国特色社①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对象进行比较。马克思的《资本论》研究的是完成形态的资本主义，已经是完成的、发达经济，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恰恰是发展中的、不发达经济，所以我们现在出现的一些经济学名词往往带♂了“发展”两个字，新发展理念，新发展阶段，那是过程，按照马克思说法，抽象只存在于成熟的理论基础之上，在理论成熟的基础上才能抽象出来。我们说新发展阶段，当然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一个阶段，也是初阶阶段过程的一个量的集聚而达到部分质变的阶段。马克思说《资本论》的研究的对象是资本主义生产方的“现代史”，不是“形成史”。“现代史”是已经完善了生产方式，“形成史”则是一个发展中的、逐渐走向成熟的生产方式。这个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就是，对商品为逻辑起点的理解过于机械，或者说受原来经济思想的影响太深，从马克思的以商品为逻辑起点的整个理论体系而言，不在于商品，而在于马克★思发现了劳动二重性，然后决定以商品为起点。商品生产、交换时发生了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这源于生产商品的劳动也具有二重性。所以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中，讲理解政治经济学的枢纽是劳动的二重性，而不是商品。后来马克思总结《资本论》第一卷有三个方面贡献，第一个就是劳动二重性，第二个就是剩余价值理论，第三个是工资。将劳动两重性视为政治经济学的枢纽，而且成为了贯穿全书的方法。所以这本书以劳动、劳动的二重性作为起点是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但这个问题也值得进一步探索，还有许多学术问题需要去解决。
这本书的第二个鲜明特点是，把政治经济学的制度论▽、体制论和运行论融为一体，这也是荣兆梓教授对《资本论》体系的一个※理解。80年代初的时候，学界多数以为《资本论》就只有本质论，没有体制论，也没有运行论。后来觉得这样说不对，因为《资本论》第二卷讲↘的就是运行论、体制论，但同时它也是制度论，也对社会再生产理论做了制度性的阐述。所以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讲本质论，也讲体制论、运行论，把这“三论”有机融合在一起。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能够把体制论、本质论和运行论有机地结合起来，我们对所有制结构、分配结构和市场经济体制结构这三者结合起来探讨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在这一方面也是一个尝试。
第三个特↑点是，这本书采用了从直接生产劳动过程，到商品流通过程，再到整个社会生产总过程，那么这样一个体系结构，就是对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理论逻辑的一个继█承，并且结合中国实际加以完善和发展。本书同时还考虑了开放条件下的∑国际贸易、世界市场问题，最后结束在平等劳动和】人类命运共同体上，把自由劳动发展的前景展示了出来。把《资本论》的结构和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逻辑融会贯通，形成这样一个体系结构。这个尝试从学理上来讲也是一个成功的探索。
当然，这本教材在结构和内容上也有一些值得推敲的内容，比如财富增长问题，我好像没有看到讨论。从我们新时代的社会主义主要矛盾来看，财富增长是为了满足美好生活需要，企业生产的是价值产品，但更重要的可能是财富增长。不仅是个人消费，还有大量的公共物品的消费。美好生活一方面是物质文化，除了物质文化之外，其他比如▼民主、法制、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问题，满足这些方面的需求的几乎都是公共物品。财富的增长和公共物品的实现，公共物品」利用市场机制等等，都是由主要矛盾决定的，需要考虑社会主要矛盾怎么将其贯穿起来，贯穿于生产的全过程。美好生活需要，细分一下，可能完全由市场经济管的并不多，民主、法治等更多都是公共物品，所以说财富增长更多的还是公共←财富。所以我们所说的财富增长问题，值得探讨。
另一个问题就是社会主义发展阶段问题，包括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问题。从我的理解来说，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是对社会主义阶段的界定。四中全会以后，大家谈到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都特别加上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初级阶段是发展中的阶段，新发展阶段就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急剧的量变到部分质变的过程。在阶段的变化中政治经济学如何定位，特别是我们现在所论述的对象，实际上有很多都是基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阶段的特征是与我之前提到的社会主义主要矛盾相联系的，但是社会主义主要矛盾不仅仅是初级阶←段的矛盾，其延伸可能比初级阶●段延伸得更长久。这本书对财富论、矛盾论和阶段论都有所涉及假设，我觉得阶段问题还可以深入探讨，使得我们这本教材能够在教学中得到更有效的补充。
同时，我也谈点不同看法。马克思研究资本主义“现代史”的经济关系的范式能否用到社会主义“形成史”经济关系的研究？我们总想找一个逻辑起点，可逻辑起点是成熟机制的产物，现在追求这个东西是否为时过早？布哈林在研究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时犯了两个错误。一是认为政治经济学就是研究商品，社会主义商品关系已经消除了被物与物的关系掩盖的经济关系，变成直接的平等的人与人关系，所以政治经济学不存在了。另一大错◣误是将战时共产主义理论固化了。这对我々们当前研究是一个教训，不能把当前所有的理论固化，因为社会经济还在变化发展中。
二是关于市场经济。难道市场经济就是人类最后一个体制了么，那肯定不是。早期的市场经济完全是自发式的，是自由市场经济。到凯恩斯时期，有宏观调控，再后来利用〒技术手段，利用计算机模拟进行宏观调控，人的主体意识在经济关系中的能动作用变得越来越重要。所以市场经济本身也在变化，不是永恒的。《新编教程》对此也有所涉及。哈耶克认为社会主义搞兰格认为的那种社会主义有市场和有计划的经济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在现实中，中央计划当局者缺乏必要的信息来制定计划及其反馈机制，也就是说兰格认为的“试错法”是不可能①实现的，这就决定了兰格设想的中央计划经济从根本上是不可行性的。有效配置资源所需的价格及成本的信息，只有通过市场过程本身才可以获得。后来的“计算机社会主╳义”观点的失败是因为信息收集手段，因为市场☆这么多分散的市场信息难以全部准确及时收集，也不能得到及时处理反□ 馈，同时也存在随机因素，因此哈耶克认为社会主义搞兰格的市场经济理论上可行，实际上不行。市场经济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范畴，不是一成不变的固化概念。我一直强调中国特色政治经济学是一部形成史，不能是一个理论体系，因为理论范畴在现实不断发展中形成，又不断变化，最典型的一组概念“公平与效率”，一会效率优先，一会兼顾公平与效率，一会更加重视公平，这表明不是我们理论错了，而是现实发展了。市场经济的概念也是◥如此。我的观点还是：中国特色政治经济学理论还是一部社会主义生产方式的“形成史”，不能说没有不以商品为逻辑起点就不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也不能说所有概念范畴都有一个终极定义，就像地租的概念，在19世纪初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急剧变化中，李嘉图、马尔萨斯、穆勒、西斯蒙第都对急剧变化中的资※本主义地租范畴的做出界定。
前面说到本书的整个体系，其实不能直接称为“六册计划”，应该是借鉴了马克思“六册计划”思路。同时我还想说，在这本书里，除了价值规律，其实竞争也是最基本的经济规律。价值规律要说清楚，首先就◤是竞争。习近平总书记说的资本的特性和资本行为规律，实际上两者的差别就是竞争，资本↓行为是由竞争决定的，所以竞争对于资本的行为过程和运行机制十分重要。“资本一般”讲的是本性、特性，“许多资本”就是加上竞争这个机制。竞争生产力资本化的一个重要因素，正是因为竞★争与资本、生产力的不可分↘离性，所以导致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些不可避免的基本问题：如竞争对生产力发展的意义，竞争对资本的积极作用和消极作用，竞争和经济危机关系问题等等。在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中，涉及竞争的许多问题也需要深入探讨。
中国人民大学也正在编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参加这次研讨会，希望能学到一些东西。首先，我要表达我的祝贺，作为一名安大校友，非常关心安徽大学经济学院尤其是政治经济学的发展。当前全社会掀起学习近平经济思想的热潮，特别强调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我从事这个学科的研究将近二十多年，对全国■情况也相对比较了解。总体而言，这股浪潮在中央比较热，中间比较温，下面比较冷。即全国地方性的大学的政治经济学学科近乎于完全被忽视了。荣兆梓教授带领的安徽大学政治经济学团队仍然保持一个“老中青”的队伍，这并不容易。因为全国已经很难找到这样一个专门从事政治经济学教学与研究的庞大团队。正如顾海良Ψ 老师所言，当前中国已经启动经济学教材建设，现在政治经济学教材建设有三家单位被批准，这也意味着地方高校编写政治经济学教材的空间进一步被压缩。所以，安徽大学能在批准的三家单位出版政治经济学教材之前拿出一本优秀的教材，值得祝贺和尊敬。
关于这个教材的特点，我谈几点感受：首先，当下的政治经济学教材大多〗是按照历史逻辑来编写，按照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产生和发展展开，我不完全同意顾老师的观点。例如，1766年《国富论》出版，1867年《资本论》第一卷出版，当时资本主义才100多年。如果从十月革命算起，社会主义实践事实上也建设了一百多年。习∑近平指出:“从形成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看，我国社会主义实★践的前半程已经走过了，前半程我们的主要历史任务是建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并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改革，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后半程，我们的主要历史任务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为人民幸福安康、为社会和谐稳定、为国家长治久安提供一整套更完备、更稳定、更管用的制度体系。”[[1]]我认为习近平总书记讲话表明当前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基本已经确定下来了，接下来应该研究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如何运行的问题。从此视角而言，《新编》教材打破了以往教材按照历史逻辑的编写惯例。这些年，我在从事教学研究工作中最△大的感受是很多学者经常不使用政治经济学的ξ理论去分析当前的一些经济问题，而仅仅围绕一些概念本身去研究去讨论。所以，我觉得荣老师这本教材有自己的体系，不是按照历史逻辑，而是围绕着生产、交换、分配和国际贸易的逻辑来展开，我认为这是本教材和现在一些政治经济学教材的不同点。
其次，《新编》教材把政治经济学原理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实践相结合。当前很〓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材与教学中，很少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用到的多是马克思关于未来公有制的一些设想。荣老师这本教材把马克思《资本论》中的一些原理融入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这是本教材的亮点之一。学生学习政治经◎济学不再仅仅是学习最新的党代会文件的堆积，每开一场党代会就要重新一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材，目前还没有一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材的稳定版本。
第三，《新编》教材是作者长期研究成果的体现。我长期关注荣兆梓老师的研究，荣老师在编写教材中，提出了很多新的范畴，比如说平等劳动、公有制的双重排他性、两种固定资本ζ 等等，这些概念都很新颖，需要仔细琢磨。这些概念能否成立，只能先写出来大家再讨论，我个人认为这也是一种理论创新。所以这本书既有体系，也有原理和社会发展现实的结合，同时也有新的概念范畴。
最后，我想谈一下自己的一些看法：
一是因为我一直从事本科生的教学工作，我认为编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一定要找好细分市场，党的二十大召开之后，国家编写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学教材就会出版，那么地方高校编写的教材该何去何从。荣老师这本书兼具著作和教材的性质，不太适合本科一年级学生学习，因为基础性知＠识他们还没有掌握，而且很多概念的讨论都涉及一些高深的概念，对于刚学完政治经济学『的本科新生过于艰深。所以本书再版时应该考虑如何简化这些高◥深概念，能更好适用于刚步入大学的本科新生的思维。因此，我建议这本《教程新编》可以用于本科生高年级或者研究生的教学，将其作为政治经济学研究生的专用必备教材。
二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材编写中，起点问题讨论很◇激烈，大家应该思考一下当年马克思为什么选择商品作为起点。所谓起点，它是具体的、简单的。现在国内关于起点问题有各种各样的观点，比如说国家，国家是一个抽象且复杂的范畴，怎么能用国家作为起点呢？还有人说社会主义经济制度是起点，那么社会主义经济制度本身也是一个◥复杂的范畴，也不能作为起点。还有劳动，无论是联合劳动、人民劳动还是平等劳动。马克思在批判所谓三位一体公式时说过：“作为其中的第三个同盟者的，只是一个幽灵——劳动，这只是一个抽象，就它本身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2]]。他还说：“我们从上ξ 面已经看到，因为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下，劳动不仅生产产品，而且也生产价值，而这╳种价值是由劳动来计量的，所以它不能有特殊的价值，正象重本身不能有特殊的重量，热不能有特殊的温度一样。”[[3]]要阐明资本的概念必须从价值出发，并且从已经发展起来的流通中的交换价值出发。从劳动过渡到资本是不可能的，就像不可能从不同人之间过渡到银行家，或者从自然直接过渡到蒸汽机一样，劳动这个例子令人信服的表明，哪怕是最抽象的范畴，事实上正是由于他们的抽象，所以对于一些抽象的规定本身而言同样是历史条件的产物，而且对于这些条件并在这些条件之内，才有充分的实用性。实际上，荣老师这本教材应该还是以商品为◥起点，否则哪有「劳动的二重性，因为只有在商品经济条件下，才能探讨商品。
三是，我觉得大家从事政治经济学研究过程中，有几个方面需要注意：第一，不能直接模仿马克思。经济学的研究，首先看到的是统计性的数据，例如工资、利润、税收等，但是这些数据在不同时间会变，为什么会变，因为反映这些※数据的经济关系改变了。如果工资占国民收入比重上升，则意味着劳动相对于资本而言，力量相对增强。金融部门的利润上升，意味着金融部门相对于实体经济而言在经济中地位上升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改变？最底层的逻辑在于马克思所说的生产方式，生产组织的演变会导致人与人关系的改变，而这种改变可以通过资≡本的循环形成稳定的经济体系，数据上显示出来也就是经济统计数据。《资本论》中，马克思第一卷讲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第二卷讲资本循环，因为通过资本循环可以将企业和劳动之间、企业和企业（工业企业、商业企业、金融企业）之间、国家与企业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这样六册计划都几乎包↘括进去了。习近平总书记讲：要形成产品有市场▅、投资有收益、企业有利润、员工有收入、政府有税收的良性国民经济循环。通常我们讲资本循环理论是G-W-G’，但总书记把理论性的内容用通俗易懂的话表述出来。如果中间环节出现问题，那么经济循环就断了。按照这个逻辑重新理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实际上把六册计划都能包括进去，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抽象的、原理性的结构。
第二，历史是什么，是发展阶段。虽然每个阶段的原理一样，但是矛盾问题则不同。问题如何》解决，需要有一些阶段性的政策建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原创性的，因为马克思没有想过在落后的国家搞社会主义，总书记回答了这一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人民创造的新的社会形态。鸦片战争后，毛主席说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没有经历从封建社会进入资本主义社会这一过程。建国后，我国开始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小平同志说我们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现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又进入新阶段，从语义上好像存在问题，中央为什么高度重视该问题，因为我国要在2050年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但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反复强调，单个国家进入不了社会主义，为什么呢？因为一旦№一个国家建设社会主义，而社会主义必然是开放的，世界又是资本主义体系，那么资本主义世界的东西必然会传入社会主义国家，所以很难实现。但中国共产党具有强大创新能力，提出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如果党的领导出现问题怎么办？自我革命，这是一套完整的逻辑。马克思将共▃产主义分为两个阶段：初级阶段和高→级阶段，列宁将初级阶段界定为社会主义社会，毛主席后来又将社会主义社会分为三个阶段：过渡时期，不发达的阶段，比较发达的阶段。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就处于社会主义的不发达阶段，那么按照小平同志的设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到2050年就结束了，即我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但是我国会进入一个不发达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高级阶段，何时才能进入比较发达的社会主义阶段呢？只有几个最发达的国家同时进入社会主义才能实现，从时间上讲，完善社会主义需要几十代人的努力，三十代人，就是八百多年，封建社会两千四百年，奴隶社会两千二百年，四十代』人就超过一千年，这不仅仅是一个发展阶段的问题，而是一个社会形态的概念。如果按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形态，研究这种特色社会形态如何运行？经过哪些阶段？这些阶段出现了什么问题？这样就能构建一个比较完善的理论体系，即创造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现在很多学者把精力放在了创造知识体系上，却忽视了“自主”二字。原因是我国的很多社※会科学均来自于西方国家，而西方国家所有的知识体系都服务于资本主义社会。
这本教材一个比较突出的特点，就是坚持了学理化体系的追求——这是我国政治经济学界一直以来坚持的方向，只是近些年来可能面临困难越来越来越多，这方面的努力有些弱化。
首先，我想简单的谈一下我的观♂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学理化体系是什么？它是政治经济学体系建构的一个方向和目标。20世纪五六●十年代，孙冶方、王亚南、何建章等一些老一辈学者就提出参考《资本论》和“六册计划”体系构建方法，构建一个超越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一个学理化体系，孟捷教授也把这样的学理化体系称之为“有机结构”。
坚持学理化体系建设一直是我国政治经济学︾教材建设的初心和使命。1958年到1961年毛泽东四次提倡领导干部学习政治经济学[[4]]，建议中央各部门党组和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的第一书记组织读书小组●读政治经济学。当时，国内也开始形成了超越苏联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构建一个理论水平更高体系的研究热潮。在这一思潮下，国内学者将政治经济学的资本主义部分，社会主义部分进行比较，认为马克思在资本论或者在“六册计划”设计当中提出的体系构建原则，更具学理化，更有理论性。因此，他们希望参考借鉴马克思的理论，回到资本论的体系的构建方法，参考该方法构建一个可以超越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学理化体系。这就是当时的『理论初心，后来历代学者也基本认同这一理论初心。《新编》教材最突出的特色是继承了这∏一理论初心,大致按这一结构思路安排的篇章结构。
这一理论初心的研究高潮出现在20世纪80年代，出现了一系列高水平＠的研究成果和系统化的教材。但是这一时期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建设工作所面临的困难也是显而易见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实践尚未形成，中国社会主义经济体制将采用怎样的制度安排，只是理论家的¤“思想实验”而非客观实践，因此，多数教材的结构安排在遵从学理化逻辑的同时，缺乏与理论相对应的现实经验。20世纪90年代以后，学理化学体的代表“过程论”思路与“实践论”思路开始融合。2015年以后，随着习近平总书记对“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倡导，各版本的政治经济学教材涌现，“制度—运行—发展—开放”的板块式结构成为各版本教材广泛使用的体系。现在教学正在使用的“马工程”重点教材《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概论》的社会主义部分也基本采用了这一结构框架。在这一背景下《新编》教材坚持学理化体系的初心，按学理化逻辑组织整个框架结构，是尤其难能︽可贵的。
同时，《教程新编》的可贵之处还在于它在学理化体系中回应了当前的重大现实◤问题，通过学理化结构与“问题导向”的统一，实现理论与实ξ 践的结合，可以说，这本书既是一本学理化水平很高的教材，也是中国经济道路的一个很好的理论概括。同时，该教材特别强调起点范畴和主体范畴或者核心范畴的区别。平等劳动在这个教材当中发挥了一个核心范畴或者是主体范畴的作用，“平等劳动”相当于《资本论》中的“资本”，是统摄整个理论体系的“普照的光”。在这本教材中，生产劳动的过程跟生产过程是统一的，劳动过程跟社会主义生产目的实现和价值增值是统一的，教材中关于价值生产和增加值的生产特别突出了这一个生产和财富增长，回应当前关注的中国增长奇迹和人民福利水平的提高。在产业和区域和国民经济协调部分其实也是〓一种劳动分工的具体表现，以及下册将要讨论的分配，分配的基本原则对↓应劳动平等的原则，各个要素的分配，尤其地租、生态等问题是对各种财富形式和分配问题的一个延伸，形成不同的财富形式和各种财富的报酬。在此基础上，共同富裕和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是平等劳动在时间和空间维度上的一种延展。因此，虽然我个人也认为以“平等劳动”为主体范畴并ω非最优选择，在一些重要的领域会引发较为艰涩的理论难题但教材始终尽力坚持学理化体系的方法论原则，以一个主体范畴贯通整个理论体系，尤其能在这个范畴的基础上，将社会主义基本经济混合所有制，中国增长奇迹，按劳分配和共同富裕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成果和理←论范畴实现对接，统为一体，形成一个学理化体系，其逻辑构架无疑是系统、严谨的。从这个角度上，我觉得这个新编教材努力的方向和它的原则，值得学界同仁的认可和赞同。
同时我也谈一下关于教材修改的建议和不同的观点。经济学理论，大部分是关于财富形式的理论分析。财富形▅式基本表现为价值、工资、地租、利润、利息等。马克思对古典经№济学各学派的理论进行评述时也指出，不同理论所研究的现象象有其相同之处，但是因为不同理论对同一个现▓象的分析和梳理不同，而形成各自不同的理论逻辑，确定了不同学派各自的理论地位。这种“比较”方法也是马克思主义经济思想史的重要研究方法，这种研究方法体现了现象和本质的辩证关系：同样的现象，基于不同的理论会得到不同的本质。因此，我们进行理论构建时要从理论的本质出发，对上述财富的具体形式进行“理论比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市场的理论，对于价格的形成，价格现象的解释，与其他理论流派有哪些区别？是否有关于社会主义价值的独特理论？关于我国工资的认识与资本╲主义工资理【论上有哪些不同？另一方面，我国地租是如何形成的，我国的土地收入是公有的，是否可以从地租的角度入手去解释城市化现象以及地方政府的行为，是否能将这些理论上升为一个中国特色地租理论、区域协调发展理论，从而与西方理论形成对话？如果能将不同的财富形式的理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经验和理论之间的关系实现对接，这将上有助于我们将真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经验的学理化，实现与不同经济学理论的对话，从而确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地位。
政治经济学教材的编写，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条件，毛泽东时代，他曾经说过，实践还未展开，很难完成一本成熟的政治经济学的教科书。邓小平时代，他曾经讲，公有制基础上发展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是确定了政治经济学的初稿。而今天，社会主义实践已经全面展开，学界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尤其是社会主义本质属性的认识越来越深入。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实践经验上升为系统化的理论学说。综合来看，我国在不同时↑期，教材编写的条件不同。在当下，我们至少已经在实践上有了更好的素材。那么坚持更好▅的学理化方向，将有助于我们实现中国道路的理论化和学理化表述。对于新编教材的一些具体处理，不同学者可能会有不同观点，但是这种坚持学理化方向同时又与问题导向的重大现实问题相对话的一个基本的方向，学界应该是能够达成共识的。
最后，我也希望在坚持学理化方向上大家能共同努力，也期待自己能够参与其中。现在地方高校能参与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我们向安徽大学的团队学习，不管机会多不多，先尝试积极参与相关的讨论，在探讨和争论中亮明自己的观点，尽力融入到政治经济学的中国理论体系构建的历史洪〖流之中，尽我们绵薄之力促进政治经济学学理化发展。
作为本ζ书主编，我想借这个机会谈几点个人体会。第一，经过编写过程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体系建设当前现状的一个认识。刘刚教授提出，毛泽东同志、邓小平同志和习近平同志三个阶段关于体系建设的提法『不同。我觉得比较符合实际，一开始没法拿出一个成熟的东西，到邓小平时代，说我们拿出了“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初稿”，现在则可以在实践基础上来实现系统化。这个判断我完全赞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现在是可※以进入学理化系统化建设阶段了。这不光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关键问题是实践的发展，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是在改♂革开放后40余年，在各个方面，特别是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发展市场经济、利用资本形态方面都有了成熟经验，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努力去做系统化、学理化的工作。我认为↙我们党70多年的实践本身⌒ 就是写在大地上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的改革与发展、制度ζ 建设和生产力发展的成功，本身就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建设的一个伟大贡献。我们党在实践过程中，在总结实践经验中不断提出新的方针政策具有很强的理论价值，有许多直接是政治经济学的范畴创新，观点创新，理论创新。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开拓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新境界以来，这个工作加速了。习近平同志自己就身体力行，他在实践方面，在理论建设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很多成绩。
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建设通过实践与理论两条线推进，这里其实是有分工的，有∏些东西是不能相互替代的。前几年我⊙说过这个观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有两种既相联系又相区别的表述方式：政策语言和理论』语言。两者有区别，因为政策语言面对实际工作，其问题导向从工作中来，总的讲述对象为我们党的各级干部，要解决的问题也是实践性的，是一个治国理政的经验总结。它当然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但与学理性的话语还是有一定差别。理论语言需要面对学理性的底层逻辑，强调范畴与范畴的内在联系与融会贯通，这就是构建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当然，说到底理论源于实践，两者是相通的，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党的理论工作者与实践工作者的分工也是相Ψ 对的。但毕竟职责所在，各自关注的重心会有差别。实践工作者没有太多时间就范畴体系的逻辑关系作〓详细考虑，有些事情还需要理论工作者去做。我们在推进理论体系建设时会看到，这方面确实是有差异的。刚才大家都讲到了，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系统化学理化建设现在需要争论，需ㄨ要在学者之间针锋相对的讨论；理论创新过程是不断的试错过程，不可能一把实现完全正确，这个争论与试错过程应当主要在学术界进行，这符合科学发展的规律。政治经济学圈内有时候有一个错觉，以为马克思一个人一本著作就完成了体系建设。这不是事实，马克思是在继承古典政治经济学成果基础上建立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即便如此，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立也只是科学史上少有的特例。你看西方经济学的所谓新古典综合理论，它就不是一个人一本书来建立体系的，它从19世纪70年代的边际革命开始，经过马歇尔、瓦尔拉斯、凯恩斯，然后到萨缪尔森等，是一步步发展起来的，很多的理论创新是有一↓篇篇论文做出来的。这就是今天西方经济学教科书里的集大成的♀东西。这应该是理论体系发展的普遍现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可能也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甚至是一个更加漫长的过程。总之，我们的实践很成功了，但是我们的理论体系还很年轻。
第二，基于当前情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应当按什么标准写。正因为理论研究滞后，现在有许多关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理论问题在学术上没有达成共识，甚至还没提出来讨论。比如说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历史特征，比如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历史必然性，比如说公有资本与私有资本的共性特征与个性特征等等，类似问题有很多没有形成共识。这就引出∞了我的第二个观点：我们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应该怎么写。一种观点认为，学理化、系统化建设的事情不是编写教科书的任务。这种观点是有片面性的。现在情况是这样，一方面教科书应该反映科学研究的前沿成果，但是另一方面，现在的科研成果是在很多问题没有共识，包括范畴体系的逻辑结构，起点范畴的选择等。刚才谢富胜教授就提了ぷ一个新的结构，与现在的板块结构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体系结构都不一样，这是从理论供给角度讲的。理论界在体系结构方面没有形成共识，按达成共识的要求就很难有一本成体系的教科书，这是一方面。再从需求角度看，我教了很多年的政治经济学，一个体会是，当代大学生需要的政治经济学，尤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这门课程应当能够回答他们在社会生活当中所遇到的各种各样的实际问题。我们的学生对生活其中的社会主义制度是有亲身体验的，这个学科应当能够帮助他们更全面更系统地理解这个现实，首先就是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现实。这是他们最重要的一个需求啊！你说我们的】学生现在只要老师教几个知识点应付考试？这不是他们真正的需求╲，那是老师、学校强加给他们的。人天性就有好奇心，了解自己所生活在其中的这个制度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是他们发自内心的需求。所以我们的学生在课堂上提问，要求我们解疑释惑的最主要问题，都是这一类问题，如为什么社会主义还有贫富差距啊？为什么住房的价格这么贵啊？如此等等。你如果不能够系统地有说服力地回答这些问题，他们是不满意的。我们的学生其实就两个要求，一个是老师的讲学要与符合实际，不能过于理想化，不能不符合实◇际；另外一个是你要给他一个逻辑一贯的体系，要让他成体系地去理解这个世界，而不是前后矛盾、互不相干，如果是那样他们也〓是不满意的。大学生的年龄段正是建立自己系统的世界观的阶段，他们对我们的要求就是这样。既然教科书的编写面临这样的供给和需求的矛盾，那教科书编写只能采用达成共识的东西，这种意＠ 见就不切实际，我不同意这个观点。如果你非要用达成共识这个标准去要求教科书的内容，很多学生需要解答的问题就没有答案，因为我们没达成共识。但是你在课堂上总是用“没有达成共识”敷衍学生是不行的。所以我认为，比达成共识更高的标准是必须回答学生的问题，就是习近平总书记说的：“思政课就是讲道理”，就是要给学生讲道理，不管学术界达没达成共识，都要真诚地回答学生的问题。所谓没有达成共识，我认为也不是绝对的，只不过是学界分成几派，有几种不同〖观点，在一部分人之间的共识是有■的。教科书按这个标准来编比较实事求是。应当允许一部分学界还没有完全达成共识的东西卐进教科书，这样我们才能写出一部大体上能够满足当代大学生最需要的教材，这就是我所讲的第二点。
第三，按上述标准去写书，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是一个团队、某一个学校、某几个学校就能完成的，这事情需要大家共同来做。可以选择理论认识相近，在体系结构和基本范畴大体上有共识的学术团队一起来干；也不是一次编一本书就完事了。比如这本书是由一个团队编出来的，要经过观点相近的，或者观点不同的很多学者一起来讨论，反反复复地讨论和争论来修改。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当前发展的必然。我们知道这本书肯定还需要修改，修改后希望能出二版、三版。当然，这需要有更多教学一线的老师去用这本书，通过与学生的教学相长，通过学生课堂提问，老师进一步解答，为修改提供更多∑ 宝贵意见，大家一起努力来使之完善。
第四，既然可以放宽达成共识的标︻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教科书就可能出现许多在篇章结构上甚至部分观点上存在差异的版本。我一直主张，中国经济学，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学科发展，包括教科书编写一定要贯彻“双百”方针，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海良教授刚才讲了，这方面有进步，每一种教材遴选三、五本书参与竞争，下一步还可以动态调整，这就符合“双百”方针。我觉得还可以再放开一点，不必事先遴选，可以事后“打擂台”，让同学科的更多专家发表意见，更多一线老师和广大学生发表意见，最后集中大家的意见再做选择。谢富胜教授刚才提出他的结构框架，我希望谢老师能把它写出来。俗话说“是骡子□ 是马，拉出来溜溜”。我不反对评审，但认为评不上也不应该就此pass，要鼓励高校老师编写高质量教材，要给教材的修改完善留出空间。任何科学理论的发展都需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最后一个观点涉及政治经济学课程体系建设。顾海良老师主张，政治经学应该成为整个经济学体系的原理课。我想要补充一点，政治经济学原理课，就像西方经济学原理课有微观、宏观两门课程一样，也需要有两三门课程相互支撑：第一本是政治经济学原理；第二本是当代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第三本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现在许多学校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只开设①政治经济学原理，课时量往往不到西方经济学原理课的一半，而且后续课程几乎全都与政治经济学原理无关，因此学生很自然地认为政治经济学不重要。另外，这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程新编》应该在《政治经济学原理》课之后开设，学生在学习了《政治经济学原理》之后才能继续学习这本教材。最好是在大学二年级或者三年级开设，学生没有政治经济●学原理的基础是不能学这门课的；学生没掌握原理，没学过原理，肯定不行，甚至没交过原理课的老师要教这门课也会有一些困难。这是我们给这门课的定位。应该在大二或者大三开，本科生可以用。谢富胜教授认为，这本教材可以在研究生阶段用来开设中级政治经济学课程。不过现在经济学专业的研究生有些本科学的不是经济学，没有学过政治经济学原理，那学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1]] 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政治建设论述摘编[M].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6-7.
[[2]] 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923页
[[3]] 马恩全集（第2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第一版。1971年.336页.（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反杜林论》）
[[4]] 戚义明：《“大跃进”后毛泽东四次提倡领导干部学习政治经济学》，《党的文献》，2008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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